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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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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回,你自己走吧,小心半路窜出马虎(狼)!”福林义无反顾,大步向前猛迈。

    小伙伴都跟着福林走了,孤零零的国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立马追赶,高声连喊:“等等我,等等我!”

    磕磕碰碰,费了好大劲,终于爬到了山洞口。这是一个废弃的军用山洞,洞口有两扇沉沉的大水泥门,已经打开,可以跑开解放牌汽车。他们划分成两个组,用木棒和橡胶皮做了两个火炬,开始入洞。那年头,用鸡蛋换盐吃,手电筒是奢侈品,一般家庭舍得买。小孩子用手电筒,更是做梦。里面,左一个洞,右边一个门,非常宽敞。其中,有个门洞里面,一大滩篝火燃后的草木灰,四周摆着一圈石头块。据说,晚上有人在山洞里聚赌,被民兵捉起来,挂着牌子游街。有人问一个惯赌:“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他答道:“捞梢(水桶)。”又问:“捞了多少?”他回答:“越捞越深!”旁观者大笑:“原来又赌输了!”

    大约进去了百十米,遇到一个大口井。甩块小石块,只听“嘭”,水挺深。

    “叽叽喳喳”,突然,一群麻雀飞出,把大伙惊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一只狐狸擦着腿边跑过,闪电般窜向了洞口。国金一腚坐在地上,“呜呜”地吓尿了裤子。

    洞幽幽,路森森,猜不准深处还会有什么狼虫虎豹。许哲赶紧拉起小国金,“吆喝”着大伙跑出山洞,仓皇而逃。

    入冬,天寒地冻。水库,塘坝,宽宽的河流,一天天冰封坚硬了起来。楚哲背着父母和奶奶,捣鼓起来。找出斧头,锯,今天“噼噼啪啪”地砍木棒,割木板;明天“叮叮当当”地做木框,固定上两根粗铁丝,制两根带钢尖的木棒,自造成一套溜冰“滑子”,藏入草垛。

    “奶奶,您藏了我东西,给我嘛。”楚哲隐藏的“滑子”不见了,猜想一定被奶奶拿草时发现,转藏别处,便苦苦哀求。

    奶奶装模作样,“我没看见!”看着楚哲丢魂似的样子,又很不忍心,“再说。你不要命了,如果你爸爸知道你滑冰。冒险,一定不会轻饶你。”“好。我不要啦。”楚哲稳住奶奶。奶奶慈祥的面孔,流露着放心的笑容。但,不经意间,眼儿撇了撇猪圈。许哲暗自高兴,找机会在猪窝子里找回了“滑子”。天越冷,冰越硬,也是滑冰的好时候。一伙小溜冰族,偷偷摸摸地带上滑具,来到村外的宽河道。难得开心一刻。立式,蹲式,坐式,酣畅淋漓,变换着花样在冰上曼舞。

    “冰上飞睡!”福临加力甩动几次棒棒锥后,躺在“滑子”上,抱起了双臂,闭上了眼睛。

    “飞机俯冲!”国辉站在“滑子”上,平伸双臂。滑翔起来。

    “嘻嘻哈哈”,你一个速滑,他一个飞翔,大家特别开心地畅滑在冰上世界。

    “咔嚓”。楚哲连人带“滑子”掉进了冰窟窿。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吓楞了,只知道机械地拍打双手。幸好。河水不深,仅没到了脖子。

    小伙伴们慌了手脚。霎那间没了主意。

    福临胆大,冲到前来。向楚哲伸出双手。突听“咔——嚓”,脚底下的冰断陷了。只见福临“蹭”,一个箭步,转身跳跃在了结实冰块之上。好险哪,差一点他也掉进冰窟窿。

    “快,抓住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国辉到岸边捡来一根木棍,急忙忙地伸到了楚哲眼前。身后,宝宝、福临等抱成了团。

    北风凛冽,寒冬刺骨,被救援上岸的楚哲蹲在地上,冻得一个劲地打着寒颤。想跑回家,又担心漏了陷,让父母知道,后果严重。

    “赶紧,换上大衣!”国辉气喘吁吁。原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拿回来一件破棉大衣。“感谢你!”楚哲穿上大衣,倍感温暖。

    福临点起篝火,烘烤湿漉漉的衣裳,“来,烤烤火!”

    楚哲靠近篝火,热烘烘,温融融,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一股比烈火更热人心的暖流滚滚。

    春暖花开,溪流穿过小桥,岸坐落着四间草房和三间旧屋框,绿树环抱,桃树,梨树,红樱桃,争芳斗艳。

    “老六妈妈家的樱桃又大又甜,想不想吃?”国辉已是垂涎欲滴。宝宝急不可耐,“想啊。可是,她家看得严,干馋。”楚哲看了看身边的小伙伴,“老刘妈妈人缘好,瓜果熟了,她总是分给左邻右舍尝鲜。前天,我路过她家门,老人家硬是塞给我一大把樱桃,真甜。”

    大伙嚷嚷,“正好,走,咱到她家去。”楚哲阻拦,“人家自己都不舍得吃,死皮赖脸讨要,丢不丢人?”国辉眼珠子一转,“让她唱歌,唱不好,拿樱桃换。”

    老六妈妈嫁到村富户崔家,男人一妻五妾,她是六房。土改后,妻妾出走,只有留下,家境渐渐衰落。后来,男人病故,她撑起了家庭担子,把一男三女拉扯成人。三个女儿出嫁,儿子结婚后生了两男两女,小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她为人友善,与街坊邻居关系处得十分融洽,人们尊称“老六妈妈”。

    “噔噔呛,噔呛,噔噔呛!”忽然一天,锣鼓震天,人声鼎沸,老六妈妈胸前挂着“打倒地主!”的大牌子,头戴高高大纸帽子,夹在地富反坏右分子队伍里,一步一跄地游街,挨批斗。一夜间,老六妈妈被打入“黑五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村里大大小小的批斗会,她必须无条件参加。早晚出来扫大街,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从此,老刘妈妈不管是见到大人,还是小孩,都一副矮人三分的样子。三寸小脚,瘦弱的身子骨,花白头,满脸皱纹,老掉了牙,有点儿驼背,走起路来颤悠悠的。

    七十五岁的小脚女人,天天挨批斗,好心人变相放她一马,“老刘妈妈,唱首歌,就可以回家啦。”没办法,她只好唱,“花篮的花儿香,请我来尝一尝......”虽然歌词时不时颠倒,也走了调。有人起哄,“好,再来一首!”她被逼无奈,唱起了儿歌,“木瓜木瓜,年纪二八,遇见个小男人,笑开大红花......”

    鱼目混珠,别有用心的人得寸进尺,“跳舞,扭秧歌!”老刘妈妈强装笑脸,唱啊,扭啊,引来了一阵阵哄堂大笑。

    淘气的孩子们纷纷赞成国辉的计策,簇拥着来到老刘妈妈的家。

    “谁呀?”听到叩门声,她走了出来,一看是一帮孩子围在门前,慈祥的脸笑吟吟,“进来吧,都进来吧!”

    走进门,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绿油油的葡萄架下,中央一张石板桌,四周摆放着小石墩。她特别客气,“孩子们,坐。”随后,端出了一盆红樱桃,“刚摘的,吃吧。不够,咱再摘。”

    红樱桃,吃了。但,他们心里犯着嘀咕,觉得干了一件很傻,很丢人的事,仿佛被人客客气气地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后来,这事被父亲知道了,怒冲冲呵斥楚哲,“小子,你馋疯了,真给咱家抹黑!”不由分说,把他摁倒在炕沿,扒光屁股,一顿狠巴掌,“老人家千辛万苦,容易吗?你们死皮赖脸讨吃樱桃。记住,干类似缺德的事,必须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孩子挨打,奶奶,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可是,她们也恨铁不成钢,知道此时替孩子求情,可能遭到孩他爸更严厉的处罚。再说,惯子如杀子,索性随声附和,“打,该打,应该叫他长长记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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