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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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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既然下了决心,就随你吧。”

    周夫人舒了口气,古萧耸拉着肩膀,有些丧气的了头,李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睛,目光缓和着,从古萧移到了周夫人身上,想了想,郑重的交待道:

    “萧儿,你听着,自古以来,这科举,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中举的人,除了才气,还要时运,就你那先生,才高八斗,你父亲比他都不如,可就是时运不济,到如今,也不过一个贡生这才气中,天赋和努力五五对半,至于时运,全系于天人力半分也及不得萧儿,不要期许过高,万事随缘随命,是你的,别人夺也夺不去,不是你的,你头悬梁椎刺股,也是没有半分用处你可明白?”

    古萧想了想,了头,周夫人拧着眉头想了想,笑着道:

    “书上那些个圣贤苦学的故事,不都是的苦学成才的?”

    “圣贤苦学,是成了圣贤,成了学问大家你,那些个苦学而成的圣贤大家,哪一个一下场,就三元及第的?别三元及第,能中了举的又有几个?做学问和科举,不一样”

    李老夫人“哼”了一声,语气严厉起来,周夫人呆了呆,立即收了声,一句话也不敢再多。

    李老夫人眯着眼睛扫了眼周夫人,不再理会她,只转过头,捏着古萧的肩膀交待道:

    “有句话你记着,尽人力,听天命凡事顺其自然,不能枉求强求”

    古萧似懂非懂的着头,李老夫人掩饰不住眼里的失望,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打着众人,

    “萧儿既然下了决心,不再学画,明天就送林先生回去吧。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

    古萧担忧的看着李老夫人,

    “老祖宗,我给您捶一捶?”

    李老夫人脸色温和下来,满眼慈爱的看着古萧,伸手抚着他的面颊,缓声道:

    “老祖宗没事,我的萧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菩萨会保佑你,保佑古家,你去吧,今天再去跟林先生上一课,也跟林先生告个别,这两年,多亏他这么尽心尽力的教导你。”

    古萧急忙着头,起身告着退,

    “那孙儿先下去了,我下了课再过来看老祖宗。”

    李老夫人笑着着头,看着古萧和周夫人告退出去了,才慢慢敛了脸上的笑容。

    李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的看着李老夫人的脸色,李老夫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抬起手叫着李暖,

    “来,暖扶我起来,去后面佛堂,该做功课去了。”

    李暖忙笑着上前,心的扶起李老夫人,缓步往后面佛堂走去。

    李暖跪坐在李老夫人身后,听着她念完了一遍心经,上前扶了她起来,坐到了东厢榻上,李老夫人转头看着李暖,想了想,笑着道:

    “萧儿他爹,十三岁那年就中了解元,隔年的省试,萧儿他爹自觉把握不够,就没去应试,三年后才去考的省试,中了会元,紧接着殿试,又中了状元,三元及第,轰动天下时,也不过十八岁,连亲事还没定下呢。”

    李暖凝神听着李老夫人平淡中带着无限傲然的述,

    “若不是这样,镇宁侯爷嫡女,汝南王妃嫡亲的妹子,怎么会下嫁到咱们古家?”

    李老夫人猛然顿住了话头,深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睛,有些颓然的低声道:

    “福祸,都是连在一处的”

    李老夫人转头看着窗外,沉默着没再话,李暖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老夫人,十八岁的三元及第,那份荣耀和光辉,古往今来,亲身经历过、荣耀过的,大约也就是眼前这位老人了,那第二人,纵是有,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后的事了。

    李老夫人突然重重的叹息着,转过头看着李暖,眼神温和着微笑起来,

    “暖,老祖宗疼爱你这份聪明倒在其次,你年纪,就懂得顺天应时,这份看得开,才最难得”

    李暖眨了几下眼睛,一时不知道什么才好,李老夫人笑着抚着她的髻,

    “老祖宗年青时,可没你这份恬淡,不过,你这是天生的,不一样,任谁也比不得,也怪不得唯心大师肯守着你念一天的心经这些,都是你的福份”

    李暖想了想,了头,笑着道:

    “我不记得大师了,老祖宗这样疼爱我,这才是我的福份呢。”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伸手搂了搂李暖,怜惜的低声夸奖道:

    “你是个好孩子,难得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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