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事不要再提

得这么好听，当年何必派他到战场上又杀他全族？”

    镜千湖变了脸色，“你——”

    “怎么？想打架吗？！你站起来啊！我忍你够久了！人渣！”

    银仙仙陡然泼辣起来，“那个时候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就算拼上王位也会护他一族周全？！结果呢？！结果是什么啊？……红狐一族被全部处死，连尸体都沉入妖河。而被你们派出去的玉将军则战死魔界……我那个时候就根本不该相信你的话的。我若不信你，则不会对小月许下承诺。因为这事，我们姐弟俩吵了多少次……好不容易都快忘了这一切了，你现在又来揭伤疤，你到底还要做些什么？！”

    “他回来了。”镜千湖抬起头，目光少有的正经：“玉儿他回来了。”

    “就算他回来了，他也不是来找你。”银仙仙说，“镜千湖，算我求你了。你放手吧，我们所有人都放手吧。”

    镜千湖笑：“你说什么呢？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拼尽了多少力气？再去伤害他，你于心何忍？”

    镜千湖沉默不语。

    银仙仙道：“当然你们之间的孽缘我没有权利置喙，四千年前红狐一族被贬入妖界的那一刻起就跟青丘没了关系。我的责任只在保护我的臣民和我的弟弟，明天我就带小月回去，你也别想再拿着他当剑指。”

    “红狐也好，妖狐也好，族都灭了。既然只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就别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去。死的人还不够多吗……”最后，青丘女君叹了一口气，怅然离去。

    四千年前，以紫琉龙神为首的八王之乱，参与其中的八王全部被诛杀。余下族人圈禁、流放，涉及人数之广，身份之崇高尊贵，史无前例。

    青丘有红狐一族参与其中，老狐王于南天门被斩杀，红狐一族被废除神籍，贬入妖界。匆匆归魂的幼年狐王被其母藏于腹中以逃脱圈禁之苦，从此带领一族流浪妖界。因其慧敏仁厚，得到上一代妖王赏识，封为妖界少君，赐名妖红玉。

    两千年前，妖界发生内乱。十长老造反，妖王被害于密室之中，一直以来深受妖王庇护的红狐一族也惨遭陷害屠戮。以‘妖狐乱政’的罪名，全族被诛杀，沉尸妖河。彼时妖红玉正征战魔界，听闻噩耗，当场万箭穿心而死。

    而那个时候，十长老要把持朝政，需得挟太子以令诸侯。镜千湖年少无力，无权无势，只能假装懦弱，隐忍不发。暗地里卧薪尝胆，积蓄力量，扩展羽翼。在做了三百年的傀儡王后，终于反击，一举歼灭十长老的党羽。这中间如何艰难险阻，黑暗血腥，自不必细说。

    妖红玉与镜千湖，一个是流落到妖界的落魄狐王，一个是热爱男性风流不羁的妖族太子，那个时候自然产生了一段旷世奇缘。如若没有黑暗的乱政，或许如今这二人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为了复仇，为了夺回王权，镜千湖不得已放弃了妖红玉。为王者，要论无情无义，心狠手辣，镜千湖当仁不让。为了得到十长老的信任，先是派妖红玉出战魔界却只给其两成兵力，再亲手下旨诛杀红狐一族，沉尸妖河……往事历历在目，黑暗不堪回首。

    然，这些的确都是他亲手做的。

    如今时过境迁，两千年岁月悠然而过，是苦是乐，到底这其中滋味如何，镜千湖自己才知道。

    寒风扫过，落叶稀疏纷落。镜千湖坐在石凳上，四周一片萧瑟的寂静。

    他怔怔的望着地上满目的枯枝败叶，心头阵阵茫然的剧烈疼痛。

    放、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