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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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叫暮烟来？”姽娥问紫陌。

    紫陌品了一口“白水”，道：“因为他不愿意来，更不愿意撞见我和你一起。”

    姽娥的杏眼一横，不由轻笑起来：“说起来，剑庄有的时候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这里的茶壶、酒壶中装得居然不是茶和酒，反而是白水。”

    “不知道的人，来这里，还以为咱们剑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能说这句话，是因为剑梅亭中石桌上的茶壶里装着的也是白水，而不是香茗。

    紫陌听了姽娥的话，他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笑了笑。

    他的笑容像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我紫陌的剑庄，从来不需要别人来评价和猜想。”

    姽娥情不自禁眨了眨眼睛，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她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因为他的话让姽娥无法再说些什么。

    紫陌知道姽娥的心性，只怕正觉得自己无趣。

    于是，他突然瞥了姽娥身旁的醇儿一眼，醇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亭子。

    姽娥拄着下巴，望着醇儿快速飘逸的身形，有些羡慕，又有些好奇。

    ——紫陌让她作什么去了？

    “为什么不叫暮烟来？”姽娥问紫陌。

    紫陌品了一口“白水”，道：“因为他不愿意来，更不愿意撞见我和你一起。”

    “……”姽娥一时有些无话，“我们现在不是还没什么吗，师傅。”

    紫陌的眸光一闪，有什么情绪一瞬飞逝，姽娥终究没有抓住些什么。

    然而这时，醇儿回来了。

    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坛子，坛子口是用泥封好的，而且酒坛上还带着一些土渣。

    “庄主，三年的‘忘川’。”醇儿把酒坛放在石案上，道。

    “打开。”紫陌扫了那坛酒一眼，淡淡的吩咐道。

    醇儿似乎有些发愣，僵硬的便拆开了坛口的封泥，一打开酒盖，瞬间，一股淡淡的清凉的香气飘了出来。

    姽娥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酒杯里被倒满一杯坛子里的酒，那酒是幽幽的淡红色，如同琥珀一样的呈色。

    紫陌望着她：“尝尝看。”他道。

    在他的注视下，姽娥端起了酒杯，放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冰凉的幽香立刻充满口中，带着一点点甜淡，说不出的可口。

    “这是什么酒？”姽娥有些惊喜的又喝了一小口，便喜欢上了这种冰凉的感觉，忍不住问道。

    姽娥向来爱酒、爱香、爱药、爱琴，总之只要是有用的、有趣的，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紫陌没有说话，不过他淡淡的笑了，又继续喝他酒杯里的白水。

    “这是‘忘川’，用梅花的花瓣，陈年的积雪雪水，加上上好的山中猴酒，配制而成的。”醇儿微笑着向姽娥解说道，“是——”

    她的声音猛地顿住了，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再说下去。

    “喜欢，送你。”突然，紫陌出声道。

    “……”姽娥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他是不希望醇儿说出什么吧！

    不过，让姽娥有些意外的是，今天的紫陌好像很怪异。

    ——他怎么突然喜欢送东西给自己了？

    但是，姽娥终究没有深想，因为她相信紫陌的为人。谁都可能会有心计，唯独他断不会算计人。

    因为，他不屑。

    姽娥向来爱酒、爱香、爱药、爱琴，总之只要是有用的、有趣的，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紫陌没有说话，不过他淡淡的笑了，又继续喝他酒杯里的白水。

    “这是‘忘川’，用梅花的花瓣，陈年的积雪雪水，加上上好的山中猴酒，配制而成的。”醇儿微笑着向姽娥解说道，“是——”

    她的声音猛地顿住了，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再说下去。

    “喜欢，送你。”突然，紫陌出声道。

    “……”姽娥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他是不希望醇儿说出什么吧！

    不过，让姽娥有些意外的是，今天的紫陌好像很怪异。

    ——他怎么突然喜欢送东西给自己了？

    但是，姽娥终究没有深想，因为她相信紫陌的为人。谁都可能会有心计，唯独他断不会算计人。

    因为，他不屑。

    “如此，我就谢谢你了。”姽娥笑着把酒杯里的沉香一口喝尽，笑得甜甜的道。

    紫陌望着姽娥的笑容，久久不语，他的目光变得缥茫缈然，似乎想什么想出了神……

    一夜尽兴，众人载歌载舞，欢庆寒冬。

    看着白衣在雪花红梅中穿梭，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就连一向稳重老成的醇儿，也难免疯疯癫癫地举着酒壶在雪中跳来跳去。

    坐在亭子里的姽娥，远远望着那些下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也是说不出的开心。

    不知是美酒醉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姽娥算是彻底的醉在了这难得的热闹中。

    直到深夜子时，园子里才渐渐静下来。

    “姽娥姑娘，该回屋歇息了！”恍惚中，似乎是醇儿的声音传入耳中。

    姽娥半倚在亭子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在亭中睡着了。

    她揉了揉眼睛，含糊的应了声，一睁开眼，视线清晰后，看到的就是紫陌那不变的姿势。

    他依然那么清醒，似乎一点睡意或是累意都没有似的，笔直的坐在那里。

    “我要回去了，明天见。”姽娥无意义地对紫陌微微一笑，然后接过醇儿递过来的风衣，披在身上，起身就要离去。

    除夕年夜，剑庄看起来就像是一座不夜城一样。

    当时好不容易不用训练，得以休息的姽娥，说不出的高兴。

    于是姽娥一时间胆大包天起来，和醇儿那几个丫头尽情的疯了一个晚上。

    便是紫陌，虽然多少有些不赞同，却也都一直在淡淡的笑着。

    姽娥想拉他一起进来玩闹，紫陌却也是不肯的。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姽娥，神情温柔，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他本来就是一个像父亲一般，威严的男子。

    暮烟依旧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亦在远处静静望着，却没有出现在姽娥的面前。

    众人一直嬉闹到了很晚，都还没有一点倦意，仿佛要把平日里压抑的情绪，一次爆发光一样。

    在姽娥疯玩够了以后，终于想静一静的时候，她来到了紫陌的身边。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旁观着，望着别人欢笑，可他却没有介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