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见控兽人

了，我可以去见见那个控兽人吗？”

    焰想了想：“好，我带你去看他。”

    他朝杨璐伸出手，杨璐一笑，欣然地握住他的手，那两名兽人犹疑地对视一眼，只得跟在两人身后。

    路上，杨璐按捺不住好奇，问焰：“控兽人是怎么回事？”

    “人族里有一种人掌握了操控猛兽的巫术，他们效忠领地兽王，地位甚至比人族族长还高。”焰慢慢解释道：“控兽人数量极少，我至今只遇到过两个人。”

    “另一个控兽人你在哪里看见的？”

    焰看了杨璐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父兽当兽王时统辖的人族里曾经有一名控兽人。她非常厉害，不但能控制极其凶猛的猛兽，甚至能控制低级的兽人，但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死的？”杨璐心一沉，尽管隐约猜到了原因，仍旧忍不住问了出来。

    焰顿了顿脚步，神色变得凝重：“她是被我父兽杀死的。”说完他加快了脚步，一路沉默不语，不想再多说了。

    杨璐紧紧跟在他身后，识趣地不再刨根问底，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焰领杨璐来到集中关押人族俘虏的地方，用石头墙围起来的空地上搭建了十几个兽皮帐篷，上次鸣杀死了尼诺人族的壮年男子，现在这里只有女人孩子和老人。

    看守的兽人打开了石门，杨璐跟着焰走了进去，刚踏入一步，心猛地抽紧，感觉极其压抑。

    空气中弥漫悲伤和痛苦，帐篷里传来女人压抑的低泣声，站在路边的只有年迈的老人和懵懂的孩童。

    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地上，佝偻着背脊，用悲哀空洞的目光沉默地凝视着他们，脸上每一道皱纹都似乎淌过泪水，浸满悲痛。

    稍大一点的孩童那本应是无忧清澈的眼睛被惊惧或是愤怒占领，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见到焰走进来，咬着牙偷摸拾起石头，在准备扔出去的一霎拉，他们的母亲及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将他们搂在怀里拖进了帐篷，哭喊声尚未响起来就被母亲的手堵在嘴里，变成了含糊的呜咽声。

    焰和兽人面无表情地经过他们，老人们纷纷弯下腰趴在地上，伸出双手，掌心朝天空，表示敬畏和臣服，垂下的头颅看不清表情。

    杨璐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可无处不在的哀伤仍旧侵袭入她的大脑，忍不住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手还未放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温热有力的手令她渐渐心安。

    焰紧握杨璐的手，走在她前面，挺拔高大的背影挡住了风，宽阔厚实的肩膀让人想依靠，红发飞扬在杨璐眼前，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看守的兽人停下脚步，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临时用兽皮和树枝搭起的简陋小棚：“控兽人在那疗伤。”

    焰皱了皱眉，松开了杨璐的手，他憎恶尼诺兽族的控兽人超过了尼诺兽王，无意走进小棚子，抚了抚杨璐的肩膀：“去吧，我等你。”

    杨璐听出了他话中的信任，也看出了他不想陪她进去的原因，点点头，径自走入了小棚。

    刚走进棚子，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

    杨璐看到那个控兽人躺在地上，身上并没有裹着卡伽叶子，伤口处只敷上了普通的草药，缠着麻布撕成的绷带，脓血染红了绷带。

    一名脸上布满刀刻般深皱纹的老妇人跪在他身边，枯枝一样黑瘦的手拿布巾蘸着清水，为昏迷中的老头降温。

    她见到杨璐进来，眼皮掀了掀，暗黄浑浊的眼珠盯着杨璐一会儿，渐渐泛起水光，突然，她丢掉布巾朝杨璐爬了过来，一把抓住杨璐的脚踝哑着嗓子哀求：“请救救我的伴侣吧，他快死了，请您求求飞虎兽王饶恕他吧。”

    杨璐看着她乱糟糟的白发，剧烈抖动的瘦弱肩膀，有点于心不忍，蹲下来扶起她挪到控兽人身旁，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刀伤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疗，已经发炎流出脓血，因为高热，白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控兽人浑身颤抖神志不清，眼睛半阖呢喃着说胡话。

    老妇人挣脱杨璐的搀扶，趴到老头身上边哭泣边求道：“我知道控兽人不会有好下场，可还是当了他的伴侣，我们没有孩子，我只有他，请你救救他。”

    杨璐注视着两个老人良久，咬了咬唇，霍然起身走出门。

    老妇人没有听到希望的承诺，绝望地抱住控兽人无声抽泣。

    焰见杨璐这么快就出来了，有点奇怪：“问完了？”

    杨璐摇摇头：“他发热昏迷，好像快死了。”

    一旁的男兽人嗤笑，毫不掩饰对那个控兽人的憎恶：“他早该死了，驱使火翼龙鸟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要不是因为需要他解毒，才不会留他活到现在。”

    杨璐迟疑地看了眼焰，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控兽人求情，毕竟不管是不是被逼无奈，他的确间接杀死了焰那么多的族人。

    那些被控兽人驯养出来的黑色火翼龙鸟杀死的飞虎族人死得很凄惨很痛苦，虽然现在尼诺兽族和人族都已经归顺了飞虎兽族，但焰的族人对控兽人的敌意犹胜对尼诺兽王的仇恨。

    杨璐眼前不断闪现老妇人悲痛欲绝的脸，她很同情老妇人，甚至有点怜悯控兽人，可她实在开不了口求情。

    杨璐心情很复杂，她低下头躲避焰探寻的清澈目光，沉默不语。

    焰目光闪了闪，走到杨璐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平静地说：“璐，你是不是想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装修还有几天，我尽量争取上网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