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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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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婉城,有冬必有雪。

    他继续着孤独,继续荒芜着一个枯死小白桦树的冬季。

    婉城的深夜,谋划着伤感。

    “你看见了吗,整个世界都在下雪!”

    他深深地扬着头,脖子上的喉结上下弹跳着,格外的突兀。他闭起双眼,对着天空哽咽着,轻声轻语,路灯的余辉温柔的铺洒在他的身上,他瞬间融化成童话里对月光上瘾的死神。

    黑暗总是不近人情,继续在谩骂声中扮演着残忍的配角,黑暗偷偷绕过了他沉醉于灯光下的身躯,无声无息的继续猖獗。

    男孩没有听清楚,使劲儿的眨着眼睛侧耳微听,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伤心话。只是闻声转过头,直直的向他看去,大片大片的雪花蜂拥而至,男孩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只是隐约间,乱雪里,看见他,一脸忧伤。

    “哪有全世界,只有婉城吧,而且,上个星期不是刚下过!”男孩忽闪着双眼,看着他笔直的身躯,擦了擦睫毛上的雪花,简单的对他说道。

    “是啊,哪有全世界,可在我心里,婉城就是全世界,是不是很痛苦,你的眼睛没有杂质,干净的白纸上没有一星半点铅笔的印记。不过是一场大雪,上个星期下过,这个星期下了,下个星期或许还会下。而我的眼睛看见过的脏东西太多,容纳下的世界是你想不到的阴曹地府。一场又一场挥之不去的老戏,愈演愈烈。像过于依赖抗生素的病人,越来越糟。身前身后,我与她的距离不过是不到十厘米的半径。不变的是漫天大雪,而发生改变的竟然是我曾孤守的那颗心。她当时的表情,说出的话,让我肝肠寸断。我被牵引在开满白花的树上,绞断了铁链,向后跌入了地狱的最底层。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每逢这样的雪夜,我就会想起她,只要想起她,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日的分别。当日的雪覆没了当初的情分,从来没有过的鹅毛大雪,分外妖娆,她就站在你倒下的灯柱前,每下一场雪,就会有一次心如刀割。她像罂粟一般美丽,却像戒毒一般残忍!”他难过的对男孩说道,眼角的泪水沿着脸颊落到了雪上,搁浅了寂寞。

    男孩简单的应了一声,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对他讲些什么,对于爱情,还是不懂。

    毕竟只有十岁的年纪,可以懂得生活,但却怎么也懂不了爱情。

    每个人都一样,都有一个人的时候。

    我们总是喜欢向陌生人倾诉所有,却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说不得一个字,生怕引来是是非非。

    他感觉自己的左心房,生长出一颗不知名的幼苗,那些个根根须须瘙痒着骨髓的末梢,那爬满心脏的藤藤蔓蔓青萝一般包裹着伤口。像被甜药控制的肿瘤,无法割舍。却又像敏感的含羞草,而婉城这下疯了的大雪,是比那触手还要厉害的过敏源,你弱它强,甚至百倍。

    他打开了远光,松下了力合。

    汽车缓缓地向远处驶去。

    男孩紧绷的心也慢慢的松弛下来,车外呼啸的风,像杀手的笑声,隔着车窗拍打着男孩的心跳。

    “认识认识,我叫韩素!”他微笑着看着前面,对坐在副驾驶座的男孩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饼干,扔向了男孩摊开的手掌。

    “哦,我的名字叫苏沐!”男孩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像吃蛋糕时一样干脆。男孩笑着,饼干居然没有接到,顺着他的裤裆漏了下去,男孩慌忙低下头捡了起来。

    “苏沐,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我好像真的听过这个名字。特别熟悉,我七岁的时候,住在胡同里,有个一百岁的老人他的名字跟你的名字一样,我对他印象很深,他家有一身闪闪发亮的盔甲挂在堂门口,左肩膀上有一个苏字。据说他是从王府搬出来的,只留了这么件东西。我经常去玩耍,他有很多好吃的点心。所以,这个名字,很简单,也不特别,却很难忘。即使被摒弃了多年如今听来也并不令人生厌!”他流利的对男孩说道,微笑着看了一眼男孩。

    “只是个名字,没必要太在意,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在你的嘴里却是这逼样复杂!”男孩失落的低着头,一边咀嚼着饼干,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儿,不太想去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啃食那连续发出声音的饼干,很专心的,却像是在躲避什么,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男孩却仍不想被提起,也许这个名字是一把钥匙,知道了这个名字,似乎便知道了男孩的过去。而这个名字似乎又像是一把牢固的铁锁,男孩死守着不肯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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